目前分類:鄒族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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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鄒族有份不捨.有些牽掛[請多多點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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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 Cou
莎瓏•伊斯哈罕布德


 




  1. 鄒族命名沒有特別約束,只要不與父母兄姐同名即可。

  2. 鄒族有八個古老氏族:Jasijungu(安)、Jakumangana(楊)、Jaisikana(石)、Judunana(湯)、Niahosa (梁)、Javaiana(汪)、Tapangu(方)、Peongsi(汪)、Jataujongana(高),從玉山頂遷移下來後又分出新的氏族,幸好鄒族人數不多,居住集中,改用漢姓時顧全了原有氏族識別。

  3. 常見名字
    男 Voyu(柏祐)Pasuya(巴蘇亞)
    女 Patsu(白芷)Tanivu(塔妮芙)

    Voyu Yakumangana Paayai
      自己的名字 氏族的名字 出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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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打獵的態度「是請動物過來]


過去幾年,台灣生態保育被提高至動物福利層次來討論、辯論,台灣人以野生動物進補風氣備受指摘,直接提供貨源的原住民獵人也被冠以「野生動物的殺手」之名。在許多人想法裡,狩獵與保育是反其道而行的兩件事;今天,原住民狩獵文化為何又被視為具有「生態智慧」了?


斜坡上的大相思樹下,排灣族雕刻家撒古流盤腿坐在自己搭建的木板平台上,背對霧頭山、望著南隘寮溪,隨手畫出排灣族的聖山:大姆姆山、北大武、南大武山,河系也從他手裡的筆下自然流出、線條流動紙面。

「誰敢冒犯祖先的居所?」目光從紙上的山頭移向山的遠處,撒古流說,山系裡支脈簇擁著最高的聖山,是祖靈居所,也是動物棲息之地,附屬其中的生物,許多傳統禁忌、戒律限制人們取用,准許打獵的獵區就在聖山外圍,獵物則是祖先施捨的東西,「誰敢為自己利益進聖山趕殺動物?」

排灣族的溪流總有一段被視為不可干擾的魚、蝦、螃蟹居所,稱為 lalaolan,河流中段有緩潭湖泊,大的水潭也是魚族的堡壘,支流才得以源源補充漁獲,「哪個人敢進水潭取用這些水族?」

狩獵文化被窄化

「提到狩獵,很容易就被窄化成為虐殺動物,」泰雅族作家瓦歷斯•諾幹認為。

從民國七�年代開始,隨著國際大環境保育風氣的熱潮燃起,台灣也在保育人士「我們只有一個地球」的呼聲中,覺醒到環境、生態保育工作的重要。只惜千百年來生活在台灣山林、仍然保存部份狩獵文化的原住民,並未被邀請參與台灣山林的保育工作、制訂政策。

雖然四百年前外人陸續踏上台灣土地,原住民傳統文化已逐漸流失,但近�幾年來的保育工作,特別在野生動物保育法通過後,所有傳統捕魚、打獵幾乎都成為違法活動,一般人眼中立意甚佳的保育法令,也因此被原住民視為是對僅存的狩獵文化敲響喪鐘。

「國家公園裡原住民比動物更缺乏尊嚴,動物可以自由覓食,原住民卻不能」的說法,也成為原住民相關會議上最常聽到的話。

原住民的反應,絕不僅是禁獵後少了山產可吃、可售能解釋的,「傳統的狩獵文化無法以商業交易或娛樂一言蔽之,」採集原住民音樂的漢族學者明立國如此強調。

為避免外人的誤解,曾以「獵人文化」作為創辦雜誌名稱的瓦歷斯•諾幹,寧可將傳統原住民的狩獵文化稱為「山林文化」。

禁忌的意義

千百年來,在俯拾皆是的自然裡,台灣布農、泰雅、排灣、魯凱等定居山區的原住民族,山、海交界的阿美族,與蘭嶼的達悟(雅美)族,採集植物、動物、魚類內容比例雖有不同,由於食物直接來自大自然,採集行為、採集對象的出現都受歲時季節左右,野地的獵殺,又有許多危險性,因此包括打獵在內的採集活動都被賦予宗教意義,並產生祭儀、禁忌,成為社會規範,形成社會價值。

原住民委員會副主委孫大川舉自己所出的卑南族為例,族人針對少年舉行「猴祭」,成年後有「大狩獵祭」,目的在學習狩獵技巧,辨識狩獵時可能面臨的各種危險,並學習團隊合作,也在祭典中把部落的傳統價值傳遞給下一代。小孩在這樣的狩獵儀式中學習各種人生價值,逐漸懂得人生意義何在,完成人格形塑。

漁撈亦然,蘭嶼達悟族在「飛魚祭」之前,從二月到六月有不停的祭儀,也是一種人格養成、社會化的過程。如此,狩獵文化牽涉遼闊,採集食物已不再只是經濟行為,而有了社會、宗教、文化目的。

再以九族至今仍有的「夢占」為例,以夢的內容來斷定是否進行狩獵,看來玄奇,目的卻有淨化、收斂狩獵者內在世界,加強其信心,出獵時不因周遭環境艱險、壓力而輕易遭擊潰。又如禁止出獵前吵架,否則將一無所獲,也因為心裡避免了挫折、怒氣,在碰到立即危險時,不容易恐懼、氣餒。心中無虛欠,勇氣才能產生,天神、祖靈都加以相助,主體也就更有勇氣。

一種生命基調

初民社會食物取諸大地,關心的也是大地上奔跑、生長的動植物,伴隨採集行為的儀式裡,也不時反映對獵物付出生命,自己的生命才因此得以延續的感激。

「許多魯凱、卑南等族獵人認為在進入大自然時是脆弱的,」明立國說,魯凱族獵到五頭山豬才可以配戴百合花當帽飾,不只是表面的勇氣象徵,而代表只有找到大自然的規律,才能找到山豬,代表獵人對大自然理解的程度與經歷過豐富的生命考驗。

出獵祈禱詞:造物主所養的動物出現在我面前,請讓我得到牠。

傳統打獵的態度「是請動物過來,」花蓮師範學院副教授、鄒族的浦忠成說,獵人不以陷阱牢靠沾沾自喜,也不以獵物多寡為唯一評量標準,而是因為做了好夢、好占,是大地神靈祖先的保護。「禱詞充滿對自然的敬意,正如漢人對土地神的敬意一般。」

已故的魯凱族國寶級雕刻家力大谷,曾經敘述自己從小夢想兩件事,一是成為英勇無比、獵績輝煌的獵人,二是成為手巧,會製造工具、技術高超的匠人。後來因為疾病影響跑步,但「神賜給我無以倫比的好運,獵到過山鹿、山羊、山豬、老鷹,甚至還有獵熊的經驗。」力大古將獵事上處處遇到奇蹟,歸於神的賜福。

狩獵文化的食物生產方式是沒有計畫、累積性的,對獵獲物沒有私有權、所有權觀念,依親疏關係分享,自己所得常是最不重要的部份。明立國以愛斯基摩人為例,愛斯基摩老人認為被北極熊吃掉是光榮的,未來他的子子孫孫也會獵捕北極熊,生命互相交流,二者生命其實是對等的、均衡的。生物學者的說法是「原住民是大自然食物鏈的一部份」,明立國認為原住民與動物的關係,是「一種生命基調」,不能以單一意義來理解。

學習做個獵人

對老一輩原住民,打獵仍不只是簡單的覓食而已。一次會議上,花蓮秀林鄉長曾表示,部落三百年前從西部遷移到花蓮,已經屬於定耕,但狩獵只在獵區,耕地上作物遭野獸偷食,不稱狩獵,稱為追獸,秋末聖靈祭後,到第二年二月二�日左右才是真正上山狩獵的季節,「像我這樣年齡的人,很懷念過去有大片山林可施展我們的技巧、智慧。」

在整個狩獵文化裡,獵人雖非多數原住民的職業,但他常面對自然裡最惡劣的環境,打獵能有收穫,更代表他是被神祝福過的,因此正如其他民族會以特定人物做為孩子的學習對象,獵人的身分是重要的文化環節。

除了方向感準確難解、對環境觀察入微等能力比人強,獵人又是部落的醫生、氣象家,能掌握氣候變化,同胞山難、迷路時的最佳救援者,部落中人又不時可以分享他的獵獲物,「過去一百個小孩,一百個都願意成為獵人,」撒古流說,往往經過篩選,只剩少數人可以成為獵人,「藉著這幾項表現,他的角色當然重要。」

肉豬替代了山豬

「兒時父親帶我上山打獵,我以山刀砍樹枝,立刻遭到喝叱,父親認為生火只能撿枯枝。」瓦歷斯說,那是一種感覺、生活態度,可惜今天教科書不教這些,只認定獵人是動物終結者,「不重視異質文化在整體社會的功能,」單一文化膨脹的結果,就以法令抹殺另一套文化。

老人家以魚藤抓魚,是幾千年的傳統,卻在一夕間被抓進派出所。「不能以自己的方式捕魚,代表的是原住民人文生活未受到保護,」立法院七位原住民立委之一的瓦歷斯•貝林表示,野生動物保育法的制訂,沒有顧及、認知到原住民的需求。

在外來文化衝擊,原住民原有傳統瓦解,祭典被有心複習傳統的原住民視為找回民族共識、文化傳承的重要途徑。但今天祭典上以肉豬代替山豬、「鄒族祭典的盛裝必須穿動物皮飾,今天常穿的卻是台灣根本沒有的馬革皮衣來祭祀祖先,」浦忠成覺得祭典變得不自然。

撲殺大型動物對原住民獵人是榮譽的,可以受到族人肯定,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不是說你不要打山豬了,我給你一條肉豬就可以替代的,」筆調幽默但沈痛、不時在小說中描寫獵人生活的瓦歷斯•諾幹說。

平等觀的傾斜

瓦歷斯以為,當初既要國家公園管理山林資源,要有數量監測,甚至只要每年多出來的動物讓原住民利用、或核發執照才可狩獵,原住民都可以接受,更可以避免傳統一夕斷絕。

但涵蓋了原住民原有廣大獵區的國家公園完全禁獵,近來太魯閣國家公園內台灣獼猴、山豬數量銳增,侵入外圍農地,又考慮請原住民幫忙撲殺,這樣的作法,「從我們的文化概念來看,是愚笨的,對獵人而言,這不是傻瓜是什麼?」

在原住民立委爭取下,民國八�五年已訂有「原住民基於傳統文化祭典需要獵捕野生動物管理事項」,規定每一部落每年可以有兩次、最多七天的狩獵期。只惜原住民族的祭典日期不定,一年也不僅兩次,目前的法令,並未針對各族不同情況制訂。

生態保育是時代的焦點,難免矯枉過正,忽略了傳統狩獵文化與自然之間的一體感、平等性。原住民委員會副主委孫大川說自己不急著去辯論,但當立法誤解、扭曲狩獵活動,造成原來生活價值的為難,「我們有責任提出意見。」

生態智慧?

八○年代後,眾多社會運動中最令全球觸目驚心的當屬環境惡化,加上原住民運動的興起,保育人士針對現代人過度利用、開發土地,開始重新解讀生活方式,重新談回歸自然、簡樸生活,原住民因為狩獵而產生的整套文化儀式與行為也因此被重新擁抱。許多人認為,原住民沒有環境破壞問題,卻有一套今天最需要的尊重自然規則,因而稱之為「生態智慧」。

�九世紀中美國印地安酋長西雅圖,在美國政府希望買下他們世居的土地時,寫給美國政府一封信——你怎麼能買賣天空?買賣大地?對白人買賣土地的行為加以質疑,在二�世紀的今天,更被國際保育團體視為現代保育與美學的宣言,原住民山林文化也逐漸被描述為優美動人的文化。

如今原住民生態智慧不僅常成為生態保育會議的焦點;學界希望保留部份傳統狩獵活動,成為保育自然的利器;原住民對待土地的倫理,更被視為本土保育哲學最好的教材,「本土的保育文化何處尋找?就在原住民部落,」包括原住民在內的許多人這樣認為。

針對魯凱族與排灣族的聖地、也是禁地的小鬼湖,排灣族稱為「巴利斯」,不敢前往打獵。「他們的神聖禁地,也是水源保護區,更是野生動物保護區,」在研究原住民的民間學者洪田浚看來,那是「三合一」的自然哲學。

是生活,不是哲學

中研院民族所訪問學人傅君認為,今天人們賦予逐漸消失的原住民生活保育意識型態,但對原住民,其實是傳統宗教、神靈信仰的一部份。千年來親身經驗的規則已與心靈、祖先崇拜密切結合,「我們不稱為什麼生態保育,」撒古流就說。

原住民的狩獵方式,本是其整體生活的一部份。傅君以原住民獵區分配為例,其實是部落政治均衡的力量,至於焚耕,集中在一塊地方將物種取盡、再另尋其他地點,是高效率的生產方式;輪流使用不同家族的土地,也有公平、權力制衡的作用。許多禁忌的產生,常是因應實際環境的限制,可能過去有人在當地出意外,或自然地形所限,自然繞道而行。

認為不需強加生態智慧於原住民山林文化的人類學者認為,即使是傳統原住民文化,許多結果也都導因於需求。原住民的分享也是一種「保險」的行為,過去因為獸肉無法久藏,與他人分享,等於將自己的份託給別人保管,別人自然會給予回饋,它的分配規矩,讓獵物主不至因為分享而吃虧。

許多人希望原住民的狩獵智慧可以發揮功能,但原住民對自然的敬畏與產生的各種禁忌、節制,不是哲學、知識,它是活出來的一套文化,是各種禁忌內化在生活而形成的規範。

正如將原住民打獵視為殺戮行為一樣;原住民的生態智慧如果只是人們標舉的口號,只是作為同情或緬懷的精神食糧,「都造成平等觀的傾斜,」孫大川以為。

空掉的「部落穀倉」

特別在今天,原住民也已逐漸丟掉與山林共處的知識文化,與狩獵文化相伴的故事逐漸被遺忘,保留地殘缺不全,人口增加、外人進入。上一輩還以農為主、以獵為輔,這一代大部份不再狩獵。就有人質疑,今天兩千人的山地鄉鎮,只剩五�位獵人,若說原住民文化是獵人文化,從何說起?

「大部份年輕人對山林的無知與漢人相同,」撒古流認為,年輕一代,已不顧慮共同的「部落穀倉」,不考慮百年後的倉庫豐不豐盈,不牽掛聖山、祖靈,甚至瞧不起禁忌,狩獵建立在個人貪婪欲望上,「不應在部落帶動這種風氣。」

兒時還有打獵經驗的瓦歷斯•諾幹表示,不管哪一個國家、民族進入、統治台灣,原初社會都必須面臨挑戰,但狩獵文化受到什麼程度的影響,必須針對政府現行的政策來討論。

今天國家發展的設計以經濟政策為主流,狩獵文化受到衝擊自是不可待言。強調狩獵文化無法切割的瓦歷斯緩緩陳述,狩獵文化自身有其存在意義,但今天要問的是台灣到底可不可能、要不要山林文化?政策設計上會不會讓它存在下去?今天山林文化的本質是什麼?它又是否符合國家未來發展方向,有無存續的價值,或者就被淘汰一空?

失去的才可貴?

獵人倫理與知識逐漸失去,新一代原住民欲持續做為山林守護神來走自己的路,也需要更了解山林。計畫在部落成立原住民工作室、教導兒童認識自己文化的撒古流認為,我們的教育應該加一堂狩獵教育,否則當小孩都長大、背得起山豬時,只會成為山林的掠奪者。

對撒古流,即使獵人已成為「一百個孩子,一百個都不願從事的行業」,獵人仍有深遠的存在意義。「他豐富原住民不同職業人的想像,」撒古流認為,見過背著山豬回家的獵人,老太太的織布圖形才有不同的生命,雕刻家因此有了多元、不同的題材,他是年輕孩子畫筆下的英雄形象,甚至是出門在外求職的同胞的共同話題。

雖然仍有不少人在父輩引領下進行狩獵,實質上,不可能有太多原住民再成為獵人、也不再可能回復狩獵生活。內部價值變遷,因應大環境事實,狩獵文化也在變通。在孫大川看來,卑南族猴祭由草猴代之以活生生的台灣獼猴並無妨,「重要的是儀式行為裡的內涵。」

就因為狩獵文化的意義廣闊,不只是表面的打獵活動,今天也並非恢復或全面開放狩獵,就能在一夕間恢復山林文化。

原住民狩獵文化對今天環保議題最大的貢獻,應該是把所謂狩獵文化拉回到對土地、植物、漁撈等的利用上,「把知識活出來,」孫大川說,我們需要在自己的土地上,更進一步研究台灣周遭水域、動植物生態與原住民生活,來建構自己需要的保育方式,才可能在台灣土地上生根。

今天談狩獵文化,應該轉化成合理利用的精神,是否能在部落恢復傳統管理的機制,互相分擔部落守護責任,共享資源?身為立委的瓦歷斯•貝林表示,對政府,更重要的是如何將原住民狩獵活動融入自然資源管理,政府施政方向必須顧慮到原住民意願。

狩獵只是引子

敬畏自然,不是原住民獨有的概念,「今天說原住民有生態智慧,是對應今天環境的需求,議題其實在族群問題上,」環保生活協進會陳秋蓉認為,狩獵文化只是引子,文化之間相互尊重才是獵人文化重新被提起的最重要意義。

不論日據時代沒收槍枝、間接影響打獵活動,或今天保育法的限制,在外力斷然干擾下造成獵人精神式微,原住民心裡所受不尊敬的衝擊更大。今天原住民試著把狩獵文化的脈絡找回來,狩獵雖非全部,但是方法之一,「儘可能尊重他們用自己的方式、自己參與,去決定文化傳承的方式,文化自主性的意義更大,」陳秋蓉說。

原住民獵人文化中的「生態智慧」又豈止存在於少數民族?只是,珍視山林、卑視物欲、淨化精神的傳統,不論在哪一族,總彷彿只有在真實生活中失去後,才開始顯得可貴起來。

最後的獵人

父親快七�歲了,雖然體力逐漸衰弱,但為了鼓勵喜歡山的他再上山打獵,我會陪著他上山,有沒有打到獵物是其次,他會指著被山豬獠牙摩擦過的樹頭告訴我,這隻山豬好大啊,磨痕這麼高。也會指著獵徑告訴我,昨天有水鹿或山羌走過……,啊!我怎麼能判斷有山羌或水鹿在昨天走過這幽暗的獵徑呢?

──瓦歷斯•貝林


我們阿里山鄒族喜愛食用虎頭蜂蛹,過去有人發現虎頭蜂巢,只要在巢上以植物打個結飾,誰也不會侵犯你的財產,收穫季節到了就可以愉快的前去採收。尋找蜂巢不是那麼簡單的工作,我出生的部落,鄰人是個獵人,他背著太陽站立山頭上,遠遠見到虎頭蜂的翅膀閃閃發光,他快速追隨而去,跟著飛行的虎頭蜂奔跑,當虎頭蜂數量逐漸增多,他知道,蜂巢近了……戴眼鏡的我只能沿著他手指處望去,茫茫然的青山,哪裡見到蜂的身影……

──巴蘇亞•博伊哲努


過去獵人對野地如回家般的熟稔,當這樣的熟悉消失,獵人文化還找得回來嗎?



p.22

全神貫注,「發射!」當狩獵生活消失,食物分享、遵守禁忌等伴隨狩獵而來的文化行為還可能存在嗎?圖為近來秀林鄉大魯閣族舉辦的射箭比賽活動。

p.24

獵人、山豬、水鹿,曾在人類文明中共存過幾萬年,狩獵文化不宜斷然以現代愛護動物、動物權利的觀念加以批判。(蔡景璋提供)

p.25

隨著大環境變遷,原住民也因應現實調整生活所需。晾衣服般掛著的豬肉,已非取自山豬。

p.26

許多原住民認知到「年輕一代需要重新認識山林文化中尊敬土地、共享資源的傳統」。台灣其他文化何嘗不也面臨著傳統流失的情況?

p.29

狩獵文化包含的不只是動物資源的採集,台東大鳥村排灣族小學老師潘世珍在村裡記錄了一百多種老人家常用的植物。發現新大陸了!潘老師找到常聽老人家提起的「gamina」,很好吃吶!

p.31

上山,如同回家。不分老少,許多原住民最愛的活動仍是回到山林,不只為舒展身心、獵取食物,也是血液裡流動著的傳統記憶在不斷提醒。(張良綱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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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住「名」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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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名為萬物之始。」在漢人社會中,早有眾多人口聚居,而逐漸發展出各種制度典章、氏族王國;台灣原住民則散居山巔水湄,甚至同一族的不同部落,可能彼此終其一生也不相往來,於是有著與漢人截然不同的命名觀。


這些乘著一代代記憶、從遠古口傳至今的名字,就像點點星辰,引領後代一窺他們的生活智慧。


在阿美族台東縣成功鎮宜灣部落,每一個新生命的誕生都受到誠心的歡迎。

記錄家鄉風俗長達四�餘年而有「宜灣記者」之稱的黃貴潮說,宜灣人相信,嬰兒在娘胎中還不是人,可能是動物或植物精靈的化身,因此一出生要立刻命名,才能完全轉化成人類。「我們把名字視為靈魂的象徵,也是人的第二生命。」可見他們對名字的重視程度。

如果這個嬰孩是頭一胎或農閒期間出世,通常命名禮會特別隆重,稱為 Pasirawan。嬰兒出生的第二天傍晚,配合捕魚祭,他們邀集親戚、族中長老共餐,迎接這個嬰孩進入部落。雖然仍躺在媽媽的懷中,嬰兒也將有一個專屬於自己的位子和醃肉。就趁著發肉唱名時,他的名字被介紹給大家認識。

宜灣屬於母系社會,小孩的名字前面會連著媽媽的名字。不過因為大家彼此都�分熟稔,為了避免麻煩,通常只叫個人名。

「一個燈」

有趣的是,因為他們多數沿用長輩名字做為個人名,所以同名的人相當多。為了辨別,各式各樣的綽號就由此而生了。

「我們會根據個人的行為、身體特徵來取,」黃貴潮說。他們部落有好幾個 Lifok,有的人愛打架,就叫他「 Lifok•李小龍」,有的人愛喝酒或不愛洗澡,就順理成章被封為「酒鬼」(Lasong)、「骯髒」(Kakadit)了。假使先天殘障,更可能被同伴針對缺陷取笑「一個燈」(獨眼)、「一個椰子」(獨耳)……等。

這些聽起來有嘲諷意味的綽號,對宜灣人來說卻是別具意義,因為「毀譽參半的綽名正(是)個人生命史的縮影,綽名越多表示其過去的生活多采多姿。」黃貴潮眉飛色舞地表示。而且,小孩子也因為被訓練從小習慣面對自己殘障的事實,長大就不會自卑了。所以綽號還饒富教育功能呢。

與黃貴潮同為阿美族、來自台東縣長濱鄉的王棋說,他們部落的少年成長到�三歲,就要進入男子集會所接受教育,學習成為真正男人的各種技藝、傳說等。長老則根據他們的表現給予稱號,他所屬的這個年齡階級叫「木瓜族」。黃貴潮聽著就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原來,在一次訓練中,長老出題要王棋等人去溪中捕魚,但眼看太陽就要下山,卻仍兩手空空,於是決定退而求其次摘木瓜回去。長老自然很不高興,為了增加團體的榮譽感,就為他們取做「木瓜族」,要大家永誌不忘這件「糗」事。

用命名來記事,不單單是長濱阿美人的專利,在排灣族屏東縣大社村,也有類似的例子。

「百朗」的地方

這個地方排灣語為Pakalivungvung,意思是很多煙匯集的部落,是排灣族雕刻家撒古流的故鄉,他對於祖先的記憶可以回溯到高祖父那一代。撒古流說,他的曾祖父之所以叫「百朗」(Pairang),是因為高祖父要紀念與平地人的第一次接觸。

「百朗」其實是閩南話的「壞人」。那時他的高祖父常常聽到「唐山過台灣」的漢人說這個詞,也不瞭解是什麼意思,就認為山下是「百朗」的地方。殊不知這是漢人用來罵「山地人」的話呢。

而他自己的名字「撒古流」(Sakuliu)則承襲自祖母的父親。因為他的媽媽之前連續生了三個小孩都夭折,因此他出生後,爸爸在取名時,就特別找了天不怕、地不怕,連惡靈都敬畏的先人。希望這個與他同名的小孩,能擁有相同的特質。

一談起這位祖先,撒古流難掩崇拜之情。「我阿祖矮矮的,眼睛是紅色的,而且腳底粗粗的像魚網,有青苔的地方也可以走,不會滑倒,又很會攀壁、爬樹。他很有力氣,別人殺豬要全力揮刀,他直接一插、輕易就刺進去了。」知道這個典故,他就與家族的記憶接上了線。

他的家族世代精於製刀、打鐵,屬於平民階級。撒古流承襲這個傳統,並加以發揚光大。他最引以為傲的,是找回製陶壺技術。陶壺是排灣貴族嫁娶時神聖的聘禮,後來,這項技藝逐漸失傳,許多貴族女兒因此蹉跎了青春。

為了紀念陶壺經由他的手再生,撒古流為長子取名為「磊勒丹」(Reretan),就是「陶壺」。

與自然密不可分

為了重建逐漸在現代社會失落的排灣文化,撒古流在很年輕時就辭去工作,走訪部落的老人,留下記錄。他目前蒐集到的名字大概已有三百多個,卻還不到全部的一半。他說,「排灣的名字反映了部落生活與大自然的密切關係。」

他的資料中,有一戶擅長狩獵的家族,就是以「真正的鐵絲」(Kalingsan,用來做陷阱)作為家名(類似漢人的姓氏,但搬出這個家的後代可另立家名)。而他的後代也承襲這個專長,四個兒子的名字分別叫「伏臥在地」(Zalet),意思是獵物在他面前俯首稱臣;「鹿角」(Rugus);「一個接一個」(Kunukun),指獵物不斷出現;「鹿角多得像森林一樣」(Puragas)。女兒則叫做「刀上的血漬發亮」(Livang),因為常殺獵物、使刀刃染血的緣故。

撒古流還發現北排灣「拉瓦爾」群(Ravar)有幾個家名,都是描寫力量強大的自然現象。像「土地」、「海」、「地震」、「崩落」、「雷」等。傳說他們最早的祖先是由神親手創造的,名字就叫做「傳宗接代」。

後來神為了怕「傳宗接代」(Takivalit)無聊,又賜了一個鄰居「聊天」(Palavelav)解悶,再給他一個僕人「守財奴」(Madiling)幫忙管理山林。他們奠立了階層社會的雛形,成為北排灣的祖先。

與排灣族相形之下,泰雅族的名字似乎少得可憐。住在南投縣仁愛鄉的原權會會長尤幹•納甫說,他們常用的男性名字,大約只有�二個。可能因為泰雅族過去常常是一個個部落、五戶�戶地各據山頭,所以根本不需要那麼多名字。

泰雅族的命名是親子連名制,小孩的名字後面接爸爸的名字。尤幹半開玩笑地說,他們取名字比較隨意。泰雅族屬於父系社會,爸爸一句話就決定一切。當時他父親看他長得瘦瘦小小的,於是就取名「尤幹」,意思就是「瘦小」。

而很多人也喜歡用英雄或頭目的名字,希望能因此獲得庇佑。所以在南投霧社,有許多人叫「莫那」,與著名的「霧社事件」領導人、抗日英雄「莫那•魯道」同名呢。

寬厚的氏族

卑南族學者孫大川說,在他們檳榔部落,雖然平常叫的是個人的名字,但自己知道屬於哪個氏族。從母親的記憶中,他得知自己所屬的Palabang氏族,是曾祖父從南王部落分支出來,意思是「容易擁抱別人、寬厚而慷慨的」。有意無意間,孫大川給別人的感覺竟也真是如此。

孫大川並不認為可以直接從名字本身去解讀卑南歷史,不過從氏族的消長,倒是可以看到部落領導權的遞嬗。據說過去卑南族的領導權曾一度掌握在南王的Pasara-at氏族。但是在日據時代,日本人為了分化內部,於是支持另一個氏族Rara建立南王部落,成功地奪得領導權。然而Pasara-at雖然失去政治權,但重要的宗教活動仍以他們為主導。直到現在,在一年一度的猴祭中,一定由他們先起頭,別的部落才敢動。

阿里山鄒族的社會結構,也是以氏族為單位。在阿里山達邦國小任教、致力推行母語教學的教務主任浦忠勇說,他們現在的漢姓是取鄒語的諧音,每個氏族幾乎都還能找到對應的故事。

例如,他的氏族跟鄒語「風」的發音很像,傳說最早的祖先就是被風吹過來的。另一家「朱」姓字義與「火」有關,他們的先人則非常擅長鑽木取火。

還有有一個姓「鄭」的氏族,每個人都知道他們有個小氣的祖先。電話那一頭傳來浦忠勇爽朗的笑聲,「他們後代子孫聽了不高興,要大家不要強調。」

每一個還保留著傳統命名的原住民,幾乎都能訴說一個與名字有關,或是家族特色、或是部落傳統、或充滿個人色彩的故事,而在說故事者的雙目中,彷彿可以看到山上燦爛的夜空,每一個或大或小的星星,卻有獨特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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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我祖先的名字──台灣原住民恢復傳統命名











近來社會逐漸尊重多元,透過立法,原住民可以恢復原有的文化命名制度。

雖然去年條例一實施,泰雅族立法委員高天來馬上付諸行動,從新竹縣尖石鄉戶政事務所,拿到第一張用漢字翻譯傳統族名的身分證,從此正名為「馬賴•古麥」委員。但接著除了少數幾位台面上「拿麥克風」的原住民政治人物跟進以外,沒有獲得預期中的迴響。

究竟在四百年間,原住民在主流社會中怎麼失落了自己的名字?一條「姓名條例」的建制,能夠幫助他們挽回些什麼?


去年一月,「姓名條例」有關原住民改回傳統名制登記的修正案,於延宕兩年後,在立法院長大槌一敲下,重見天日。

對於�二年前就已提出「正名」、訴諸自我民族認同的原住民運動者來說,這是遲來的正義,回到歷史的脈絡。「因為我們曾三度強迫被改名。」台灣原住民族權利促進會(簡稱原權會)秘書長拉娃告•賴歌拉克指出。

三度易名

台灣自從四百年前正式納入清朝的版圖後,漢人大量渡海而來,和原住民競爭生存資源。《番俗六考》中記載,當時統治者認為沒有姓氏的「番民」是落伍且血統混亂的。為了便於統治,就大量賜姓──潘、機、斛等給當時的「熟番」平埔族。

而現在原住民九族,也就是當時的「生番」,未受影響,只有賽夏族氏族名稱被全面改為漢姓。但由於是意譯,把傳統名字的涵意翻譯出來,原有的親族結構仍得保存。

甲午戰爭後簽訂馬關條約,日本人入台,開始了長達五�年的統治期。政府沿用清朝「理番政策」,大規模進行全島普查。但他們只用日文拼出原住「名」,並未硬性規定改用日本姓氏,有些自願更改的,多半是體制內的軍公教家庭。

直到治台末期戰事吃緊,原住民才被賜姓當成日本皇民,拉伕組成「高砂族義勇軍」到南洋作戰。隨即日本戰敗,短暫的改名運動也隨之落幕。

原住民的名制全面更改,是到了國民政府遷台以後。當局設下三個月期限,要原住民自訂漢姓漢名。然而,那時部落族人幾乎漢字不識幾個,「生殺大權」就操在鄉公所、學校…等行政體系人員之手。

亂倫陰影

卑南族學者孫大川詼諧地說,據自己的推測,他們家族之所以姓「孫」,可能是由於替他們取姓的表舅很景仰的國父孫中山的緣故。表舅熟悉所有家族成員,因此沒有發生直系血親不同姓氏的情況。

然而更多的例子聽來卻令人不忍。住在阿里山的鄒族人浦忠勇說,他的祖父叫「史編」,而父親則姓「浦」,想是不同時間去登記的結果。

除了一個具有直系血緣關係的家族中,卻有五、六個不同的姓以外,運氣更差的,可能還要帶著鄙俗難以入耳的名字一輩子。如「蘭教」、「椪大」(閩南語『男子生殖器』、『懶惰』)等。直到後來閩南話在部落中比較普及,才知道被命名者繞了彎欺負。

台灣省立博物館人類學組組長阮昌銳認為,「姓氏的功能最主要是釐清血緣關係。」各族傳統命名制度被破壞的衝擊,誠如拉娃告•賴歌拉克所說,「魯凱族老人家最擔心的,莫過於『亂倫』的發生。」而這也幾乎是大多數原住民心中的隱「痛」。

如果部落的控制力量還在、母語尚未流失,即使改了漢姓,由於人際關係密切,彼此還可以用傳統命名稱呼,知道對方是哪一家、誰的孩子。

然而隨著台灣經濟發展,大量原住民離開部落遷到都市,他們的下一代接受了漢姓,對家族或氏族其他成員也已經相當陌生,就容易造成遺憾。

排灣族屏東縣議員邱加傳就曾有切身經驗。他在都市認識一個女孩,兩人情投意合,卻在一次回老家的拜訪,從老人家口中得知她竟是姑姑的小孩,是民法規定不能互相通婚的親表妹,還好及時發現。

我是原住民

此外,漢人對「漢番有別」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以及原住民在現代社會處境的弱勢,使得命名的意義,也更擴大到自我認同和挽救傳統文化危機的心理層面。

孫大川感嘆,在他的成長過程中,時常碰到漢人聚會場合,有人稱原住民為「番仔」而自己挺身表明是卑南族的尷尬情況,因此他也希望能用名字清楚標明他的民族身份。「老人家時常叫我的族名,聽起來感覺好親切。」

曾任原權會會長的原住民運動者夷將•拔路兒曾在一次媒體訪問中吐露,他在高中以及大一時根本不願承認自己是原住民,當然相對也不會要求恢復自己的名字,總認為自己是次等民族。

近年來積極推動原住民文化復興的排灣族雕刻家撒古流更是沈重地呼籲,原住民的傳統命名,背後其實包含許多祖先的傳說和與自然相處的智慧,丟掉名字,等於丟掉自己的文化,就不配成為原住民了。

早在一九八四年原權會成立時,所有成員對外介紹的名片,就一致使用漢字音譯名字。因為有許多牧師、傳道人投入原運,教會的回應相當踴躍。

而在姓名條例通過前,就曾經有人在體制內做過努力。

為了成為真正的雅美人而回歸部落、力行傳統生活的夏曼•藍波安(施努來)曾特別為文,描述他用傳統命名為女兒申報戶口的經過。兩個女兒分別取名Si Jyatawa及Si Jyanobell,因為漢字音讀「施奇諾娃」、「施奇諾貝兒」太長而跟承辦的戶籍員爭論許久,最後終於因為「施」姓相同而成功。

反應冷淡

撒古流的兒子磊勒丹今年已屆學齡,仍是幽靈人口。在法案一讀通過前,撒古流曾一人一封信寄給所有民進黨籍立委,表達恢復傳統命名的迫切期望。現在既然已經有法源,他卻仍堅持不去申報。為什麼?

他的回答很簡單,「不知道怎麼改。」因為,施行細則至今還付諸闕如。

登記更改名字所牽涉的層面很廣。原住民首先面臨的困難是,在沒有自己的文字系統下,要採取漢字、羅馬拼音還是國際音標來翻譯?

關於這個問題,孫大川認為,每個族命名方式都有所不同,要改回來絕不是個人行為,而是要有詳細的調查資料作基礎,由九族及語言學家共同討論,統一出一個彼此可以識別的系統。不然有的改,有的不改,將會造成更大的混亂。

此外,原住民的名字大部份沿用長輩的名字,所以重複機率很高。原權會會長尤幹•納甫說,光是他住的仁愛鄉,就有三、四�個人叫瓦歷斯•尤幹。過去在部落中彼此都認識,不會產生困擾。現在人口移動頻繁,同名將會造成生活上和管理上的困擾。該如何解決,也需要大家集思廣益。

在尚未建立共識之前,馬上就搶時機用漢字去登記傳統命名,容易扼殺其他的可能性。撒古流就因為漢字無法準確翻譯而不願屈就。

布農族的民意調查

即使原住民可以解決自己內部的問題,卻會碰到新的困難。以動作最快的布農族為例。去年姓名條例一通過,高雄縣桃源鄉衛生所主任Topas.Tanapima(田雅各)就聯合台灣省布農文化經濟發展協會,設計一份問卷調查,詢問主要分佈於南台灣的布農五社的意見。

在有效的三百四�二份問卷中,贊成恢復傳統命名的比例高達百分之九�五以上。多數人希望放棄漢名;但有三成的人認為需要漢名及族名並行。因為布農是襲名制,命名相同的人很多,需要加以區別。

名字的形式則遵循傳統由長老開會決定,並用羅馬拼音取代國語音讀,以求能忠實翻譯原音。為此,他們甚至迅速地完成各社命名普查,加以整理統一,印製成《布農族姓氏音義表》分送各社,做為更改的依據。

然而,絕大多數的人卻仍裹足不前。比如以身分證的格式而言,布農的命名很長,勢必要改為橫寫或增大欄位,但是目前未見相關單位有所行動。

撒古流用了一個比喻來描述他們的處境:「這裡有一碗飯,中央政府說只要來這裡裝就可以。飯的高度是一米八�,但我們排灣族人身高只夠到一米二�,也就是戶政事務所的地方。」

最現實的狀況是,身分證改了以後,牽一髮而動全局,其餘相關證件也要改。如果沒有一個統一事權單位整合簡化過程、提供協助,實在無從改起。

拋開技術性的問題不談,如果進一步分析他們所面臨的問題,實際上隱含的,是更深一層的文化差異。

文化差異

日本學者、台北帝國大學教授移川子之藏在一九三九年發表的文章中,有這麼一段話:「姓名在高砂族(原住民)各種族都不存在,那些等於所謂姓名的,是個人、家族、以及氏族名稱的個別添用或併用而構成,然而它們的姓名與我們所想的姓名,有很大的差異。」

現行制度的精神,奠基於漢人父系的姓氏傳承,原住「名」要進入這套遊戲規則,困難重重。

尤幹•納甫說,泰雅族為男孩命名方式是個人的名字(通常援用長輩之名)後面接爸爸的名字。這種象徵先人的生命在孫子身上延續,並獲得庇佑的命名方式,就與漢人的父子同姓有極大的不同。

在一篇國立政治大學民族研究所研究生王雅萍撰寫的〈各族傳統命名制度的探討〉報告中提到,在立法前,泰雅族傳道師多奧•尤給海為女兒取名吉瓦思•多奧,因為抵觸了漢人對父子同姓的原則,戶籍機關不通過他的申請。他車禍去世前的那一刻,他的女兒仍尚未報戶口。

雅美人則有不同的困擾。中央研究院民族學研究所研究員石磊說,「他們把生兒育女當作人生的重要成就。」所以就把生命階段反映在名字上。如果名字的開頭是「希」,就表示這個雅美人是自由之身;若是當了爸爸,就要改成「夏曼」,後面接長女或長子的名字;成為爺爺,就改稱「夏本」了。「就好像我們漢人稱『孩子的爹』、『孩子的媽』一樣。」石磊做了這樣的比較。但是現行法律卻規定,姓名更改以一次為限。

另外,民法上規定姓名以一個為限。排灣族一些部落中,有雙系(父、母系)並行的現象,因此小孩一出生就會有兩個名字,報戶口時不免產生爭執。在部落間熱心推動恢復傳統命名的邱加傳,最近才為了一個女嬰的命名,和雙方家庭協商到半夜三點多,仍然沒有結果。

尊重多元文化

既然彼此的差異宛如鴻溝,如果原住民要在這種情況下恢復傳統命名,無異是「削足適履」。

公共電視原住民新聞雜誌記者賽夏族的嘎歷•嘎拉嘿說,改不改名字不是重點,如果不會說母語,不瞭解自己的文化,空頂著一個不會唸、不懂意思的名字有什麼用?

台東宜灣部落阿美族黃貴潮,提出另一種思考方向。他覺得名字其實只是一種標籤,就像一個人同時具有老師、兒子、父親等角色。「在外面漢人的社會,大家知道我叫黃貴潮,而回到部落,我就叫Lifok。」

孫大川則認為,如果採行羅馬拼音或萬國音標翻譯族名,雖然比較精準,但缺點是不是每個人都能使用,而且長遠來看,會影響人際關係的建立。他自己在歐洲求學時,碰過一位瑞典同學,因為難以發音正確地叫對方名字,開口對話的心理壓力相當大,連帶影響溝通的意願。

因此,孫大川比較主張漢字音讀,雖然發音不是那麼準確,但對漢人或初次見面者比較容易使用,而在族內,就以標準發音交談。他笑著說,「就連我是原住民,排灣族有些音我也一直發不準呢。」

而對漢人而言,學習各族的原住「名」,就是尊重多元文化的開始。

在雜誌社擔任記者的陳淑美,有一次進行原住民記者訓練班的採訪。對於初次見面的人,她會禮貌地請對方自我介紹。如果是傳統命名,就以自己比較熟悉的日文拼音或國語注音記下來,當作另一種符號學習。

陳淑美說,用什麼名字稱呼通常取決於第一印象和順不順口;雖然這些音節的串連可能沒有什麼意義,但是只要花點心思、多叫幾次,也就習慣了。

或許,去爭論一張或黃或紅的身分證上,登錄的是漢名或是原住「名」,只是形式問題。社會大眾對於原住民各族差異的尊重和理解,才是在彼此互動中,更值得深思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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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文.攝影/謝恩得


許多人對阿里山的第一印象不外是神木、森林火車、日出,以及最近熱門的櫻花季和阿里山茶;不過,阿里山的重要性當然不僅止於這些漂亮壯麗的風景,還有人們所津津樂道的阿里山人文和歷史,而要談到「阿里山人」,首先要談的當然非阿里山的原住民鄒族莫屬了。


山巒谿谷間,處處好風情


阿里山鄒族大都聚居在台十八號公路南北兩旁的山巒谿谷間,包括來吉、樂野、達邦、特富野、里佳、山美、新美及茶山等八個部落。


鎮山之寶原名「拉拉吉」的來吉村,就位在「鄒族神山」塔山之下與美麗的阿里山溪畔,早年即是水源、動物豐裕的獵場,此外更有著名的斯比斯山大斜壁等奇景;對於每年夏季常見的颱風豪雨,村民們並不畏懼,他們早已習於和大自然和諧相處,樂觀開朗的天性也不時在生活和創作中顯現出來。來吉村的地標「鎮山之寶」是一高聳的陽具型樹幹木雕,根據古老傳說,是用來趕走喜歡在山上掃地、引發土石流的女神之用。近年來,許多村民投入鄒族傳統工藝復興,不少家園和民宿都展現了創意十足的建築特色;近日甫發行專輯的鄒族才女創作歌手白紫,就是以家鄉來吉的山林為創作泉源。

偏遠的里佳村少有文明汙染,夜空特別清明,又稱「藍色部落」,里佳有層次豐富的山景、原始的樹林和生態,幾乎處處都可賞鳥,烏奇哈溪 (曾文溪上游)還可賞蛙、賞魚,冬日行走在環村步道上,更有綺麗的楓紅景色。當地有一平坦的裸露溪床「大石板」,經過幾次颱風豪雨後,大石板「愈長愈大」,長達八百公尺,沿途密佈原始樹林、天然石洞和數十個造型各異的壺穴等地質景觀,大石板盡頭還可眺望知名的達娜依谷,絕美風光教人深深眷戀。


 



原住民部落


位在阿里山公路五十公里處附近的樂野部落,由當地七家民宿業者結為策略聯盟,每家皆表現出不同的藝術天份,「華納因厝」(業者故意取為台語諧音「番仔的家」),外牆上數千顆石頭是花了一年時間慢慢堆砌而成,「阿將的家」更花費八年時間興建。

縣長與櫻花大使合影鄒族兩大社之一的特富野,有鄒族重要的集會場所「庫巴」,以及迷人的村落小徑和天主教、基督教堂。新近整修從達邦到特富野的大眾化步道,群山幽谷和林間鳥類等生態都相當豐富,由於才發展觀光不久,整個村落十分安靜和淳樸;特富野還有項名產「香水百合」,目前在市場上非常搶手。


自原生原味提煉當代智慧


阿里山上鄒族人口最多的達邦村,楓香紅林是當地冬季最知名的景致之一,整片山坡鋪滿了楓紅、新綠等變化萬般的豐饒色彩,有人形容達邦的楓林美景猶勝歐美的風景明信片!當地山林更是賞鳥人士眼中的天堂,常有環保團體前往拍攝野鳥;此外還有愛玉子、山葵、茶葉、石蓮花等特產,去年,全國第一所原住民小學達邦國小更歡慶了他們創校一百年紀念。


山美村聞名的達娜伊谷,是曾文溪上游支流「沙米箕」溪的一部份,村內還有野溪步道、鄒族傳統住屋及狩獵屋、工藝師工作室、部落花園等。此外,阿里山鄉農會輔導山美村新開闢了「原生植物文化教育區」,栽種與鄒族傳統生活相關的八十多種植物,可說是鄒族祖先累積的智慧,不僅應用於各種傳統祭典,更是野外求生的重要知識。


大花園距山美不遠的新美村,目前觀光業還在發展中,當地的新美國小則是科學展覽的常勝軍,去年以「原住民的傳統毒魚術」為主題,參加全縣科展榮獲第一名,研究過程使學生們重新認識祖先們不隨便毒魚,兼顧文化、保育和分享等意義。靠近大埔鄉的茶山村則是一個由鄒族、布農族及漢族共同建造的新興部落,整個村落有如一座大公園,家家戶戶都造有涼亭,每年十一月舉辦涼亭節,吸引大批人潮前往流連。

目前阿里山風景區管理處積極推展的重點之一─鄒族美食,自鄉公所連續兩年舉辦的創意美食大賽脫穎而出!美食比賽讓評審們大為驚艷,他們都驚嘆鄒族美食無論就創意、衛生和美味方面,都有如五星級大飯店的料理,木雕、石雕或竹子等特製食器也讓人感受到各社區豐沛的創作力,未來可望成為鄒族部落套裝行程的新賣點。


鄒族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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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族主要居住於嘉義縣阿裡山鄉,少部份居住南投縣信義鄉,合稱之為「北鄒」,與北鄒相對映,有稱之為「南鄒」的,居住於高雄縣三民鄉與桃源鄉。總人口約7,000多人。
北鄒與南鄒的語言、服飾、社會組織大同小異,倒是祭典完全不同。北鄒的「凱旋祭」(MAYSAVI)主要是祭拜戰神。南鄒的「子安貝祭」主要是祭拜祖靈。
社會組織---分為以下四個部份
(1)大社(hosa):北鄒有兩個大社,分別為達邦社與特富野社,各自統領幾個小社,祭典舉行時,小社的子民必須回到大社參與祭儀。
(2)聯族(aemana):由幾個氏族組成,組成家族可以互用獵區、共食獵肉。
(3)氏族(ongo-no-emo):由幾個單一姓氏家族因血緣、收養、嫁娶組合的家族。共有河流、漁區、耕地、祭屋。家族內禁止通婚。
(4)亞氏族(emo):單一姓氏家族
鄒族有男子集會所,少年在12、13歲時就必須進入(夜宿)會所,接受歷史、文化、傳統技藝、狩獵的訓練。凱旋祭時,就是以男子會所(KUBA)為活動中心。
目前會所制度已經消失,但仍然嚴禁女性進入會所,在傳統民居裡,鄒族的男、女各有不同出入的門,也顯示鄒族是個父系社會的制度。
鄒族裡各大社設頭目一名,部落重要事務,由頭目召集各家族的長老開會研商並決策之。長老在鄒族的社會頗受敬重。
宗教信仰
鄒族人的宗教信仰屬於超自然的神祇信仰。主要的神祇有天神、戰神、命運之神、獵神、土地之神、粟神、家神、社神等。
服飾方面
以狩獵為生的鄒族人,皮衣、皮帽是上山的主要裝扮。另外,紅色的長袖上衣、胸衣與遮陰布加上山羌皮帽是男子盛裝的打扮。女子以頭巾纏髮,黑裙、藍色長袖上衣、刺繡精美圖案的胸衣為主。目前頭巾的形式已很少使用,而改為帽子形式的簡便頭飾。
手工藝方面
除了鞣皮的技術之外,以籐編的置物籃或背負獵物用的網袋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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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樂野部落:鄒族名稱叫拉拉吾雅,漢譯是楓樹很多的地方,因為過去滿山的楓樹而得名。部落整齊的巷道兩旁,種滿了崖薑蕨及樹蕃茄;住戶走廊下常可見擺設長形板凳,其功能與涼亭一樣,均為鄒人休閒與分享之所。遊客除了可以前往村內「戰功石」及「鳥人石」一遊外,還可以到「鄒之田園」欣賞高山蝴蝶蘭園,享受一趟快樂田野之旅!

2. 雅吾瑪斯森林生態步道:雅吾瑪斯多為落差極高之岩壁,為鄒人訓練青年登高與攀藤擺蕩之體驗場;溪谷地形複雜及熱帶雨林生態豐富,亦是鄒族傳統獵區。步道中有一棵高達30公尺的千年大茄苳,樹圍達8公尺,自日據時代即有很多靈異傳說,故鄒人亦稱為鬼樹,遊客不妨來親身體驗這份神秘的感覺。

3. 福山古道:長度僅5公里,在達邦公路未闢建前,為樂野、十字路、來吉各部落原住民到達邦,參加盛典的要道。由福山村出發,前段為下坡路段,竹林夾道相迎;中段在柳杉林蔭中漫步,舒適怡人;後段為廣闊的高山平原,視野遼闊。全程簡單輕鬆,是全家出遊的好去處。

【交通資訊】:
1.由二高中埔交流道下,沿台18號公路行駛,在石桌(50Km)右轉縣169可至 樂野,路程約50分鐘。

2.由中山高嘉義交流道下,沿途有指標往台18號公路,沿台18號公路行駛,在石桌(50Km) 右 轉縣169可至樂野,路程約75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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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動楓林…阿里山鄉

阿里山鄒族樂野村,鄒語Lalauya,意思是「有著大片楓樹林的地方」。


 


樂野村的先人原居住在meoina(現今石壁地區),百餘年前,因歷經惡疾肆虐及地層滑動等災禍,在全員遷徙的途中,發現一處長滿楓香的坡地,林間草地可見棲息的水鹿,環境幽雅,有如人間仙境,於是決定在此落腳。樂野村位於台18線約50公里處,交通便利,環境幽美,部落所在地的自然資源及觀光景點十分豐富,歷史故事及鄉土人文更加添部落景點的深度。


 


由於樂野的地理位置極容易到達,因此也是阿里山鄒族中最早跟平地漢人有經濟活動來往的部落。然而,雖然這裡位處呈放射狀分布的阿里山觀光動線中心,但知名度卻一直不及鄰近的茶山迦雅瑪部落、山美的達娜伊谷、里佳的藍色部落奮起湖、隙頂、和阿里山森林遊樂區。直到2003年首度舉辦的「鼓動楓林」活動,讓樂野村一炮而紅,也燃起了村民們的熱情,決定選在每年的楓紅時節,結合當地的文化特色,讓上山的遊客在賞楓之餘,同時來一趟鄒族文化之旅。


 


「鼓動楓林」的活動,除了精心安排各式假日/非假日遊程,帶領民眾享受鄒族美味、古道導覽及等多項部落體驗單元,希望讓造訪拉拉吾雅的遊客,能對鄒族住民和部落有更深一層的認識。活動內容每年各有特色,大致包括:DIY製作鄒族傳統美食、木雕體驗、部落傳說、鄒族勇士體驗營……等等,還有鄒族風味美食饗宴、原藝晚會、鄒族文物靜態展、營火晚會,除了展現鄒族傳統歌舞之外,好客的鄒族原住民也會邀請遊客共舞。活動中處處巧思,將樂野的不同產業分別與觀光項目加以結合。例如農特產品業者與餐飲業者配合,提供風味餐食材,或是讓遊客到農園中DIY親自摘採;手工藝業者則是發展地方特色禮品,讓遊客DIY,同時體驗鄒族的美學與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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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活動背後,是樂野村民齊心打造自己家園的願景。社區不但致力輔導成立具有鄒族特色的表演、文化團體,同時加強民宿班,將傳統工藝、美食等融入部落文化。而這結合鄒族傳統文化與休閒、推展部落觀光產業的努力,也逐漸吸引了鄒族的年輕人,返鄉經營,從民宿到餐廳,從文化到物產,樂野村在楓樹林的守護下,正逐漸走出自己的特色。


 


樂野村的觀光發展,同時也有著美麗的天然資源作為後盾。境內原始林林立,饒富自然生態景觀,米洋溪穿越其間,魚蝦優遊山澗。整個拉拉吾雅生態旅遊區分為雅吾瑪斯步道風景區、福山古道、米洋溪河川生態保育區、頂湖森林公園區及攀岩溯溪,不但有原始的自然森林風光,動植物生態更是豐富多元,由社區的解說員口中,不但能聽到生態解說,也有諸多部落傳奇。秋高氣爽,正是賞楓的季節,來樂野村鼓動楓林,沾染秋天的氣息吧。


* 地  點:
  嘉義縣阿里山鄉
* 交通資訊:
  <自行開車>
1.由中山高下嘉義交流道→159縣道至義市→沿台18號省道(世賢路、吳鳳南路)接阿里山公路上山→至石桌(約台18線49公里處)右轉→嘉義縣169縣道(達邦公路)→前行約兩公里即可抵達。
2.由南二高下中埔交流道→往觸口→接阿里山公路上山→至石桌(約台18線49公里處)右轉→嘉義縣169縣道(達邦公路)→前行約兩公里即可抵達。

<大眾交通工具>
1.在嘉義火車站旁,搭乘往達邦的公車,在樂野站下車即可。
* 注意事項:
 

1.山區溫差大,遊客需注意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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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山涼亭節…阿里山鄉

在鄒族的大社部落裡必定會有的一個建築物──部落會所Kuba,其實是一個涼亭的結構,以杉木為柱、以茅草為屋頂。而在小社裡,雖然並不被允許建設Kuba,但仍有類似的涼亭,也就是Hufu,同樣是眾人們集會共聚的好所在。


 


在鄒族過去的傳統中,有室內葬的習俗,也就是會將過世的家人埋葬在屋內的地面下。為了避免驚動屋內的祖先靈魂,平時在家中便不能太過大聲喧嘩,於是便在屋前室外另外搭建了涼亭,以供眾人聚集、聊天、喝酒、唱歌等活動。而另一方面,在過去以狩獵為主的生活模式中,每當族中獵人帶著獵物回來,只要在高處大聲一呼,族人們便會前往迎接,並在涼亭中一同磨刀、生火,處理獵物、烹煮分食。因此,Hufu在族人的生活中,一直就是個與集會、分享有關的地方。


 


而這「分享」的概念,便是阿里山茶山村《茶山涼亭節──Hufu分享祭》的精神源頭。


 


茶山村是一個年紀很輕的村落,不同於阿里山上其他世居多代的鄒族部落,這裡的所有居民都是在終戰之後才陸續從其他部落遷來。村子裡除了有百分之六十的鄒族,還有百分之三十的布農族,和百分之十的漢人。也因此,村子裡的建設、生活模式,都是在眾人經過磨合、溝通之後,合力完成,慢慢建立的。走進茶山村,首先會看到地上畫著一個大型彩繪,圖中的青山綠水,指的是曾文溪和阿里山;大圓圈代表茶山村,圓圈中有一心二葉的茶苗,和樹苗引以為生的水,代表的是茶山生生不息的生命力;另外還有頭戴斗笠的漢人、頭上插著漂亮的羽毛鄒族、和頭上包著頭巾的布農族人。茶山部落正好在一個三叉路口上,正好隱喻了多族群共生的人文特色,而不論是哪一族,大家在這裡,都是不分彼此的同村人。


 


2000年,為了推動部落觀光,並且重新尋回部落文化,茶山村推出了《茶山涼亭節》,邀請遊客來此,與村民一起「分享」分享的喜悅。活動大致包含Hufu尋奇、狩獵體驗、獵物分享、營火晚會等等項目,並有專人進行導覽解說,走訪茶山村附近豐富的原始山林溪谷景觀與自然生態,例如大石壁、蝙蝠洞、查山古道等等景點。每年十一月左右,村民們便開始修建、佈置自己家門前的涼亭。在為期二~三天的茶山涼亭節中,有一項最受注目的「Hufu選美」活動,由遊客們依照各家涼亭的結構、造型、佈置、風格、周圍環境等等表現,票選出前五名的優勝涼亭,接受表揚。


 


在這樣的活動催化下,「蓋自己的涼亭」儼然成了茶山村的全民運動,村裡的涼亭,從一開始的廿幾座,逐年增加,最多時還曾接近一百座。由於茶山村民曾經就發展文化觀光產業的方向凝聚共識,也制定有村民生活公約,因此在茶山村,過了晚上十點,村子裡便顯得十分安靜,與其他的鄒族部落有著不同的生活樣貌。


 


如今走進茶山村,四處可見別具特色的涼亭,除了鄒族人之外,就連布農族、漢人村民,也都紛紛響應,在自己的屋前搭建起反映出自身族群文化的涼亭。例如,鄒族人的涼亭必定是圓形屋頂,裝飾頭戴羽毛的人物等等鄒族圖像;布農族人的屋頂則以長方形為主,裝飾人物大多頭戴尖角帽;漢人的涼亭則以竹製為主,裝飾斗笠等物件。每一家的涼亭裝飾、佈置都不一樣,常見主人以木雕圖像,訴說著神話傳說、部落故事。涼亭裡除了放置生活中常用的農具、器物,如趕鳥器、竹籃、獸骨等,也會擺置芭蕉、果實等等。


 


每逢茶山涼亭節,大量的訪客來到茶山,村民們總是熱情款待,分享酒食,邀大夥一起聊天唱歌說故事。有些涼亭裡會垂掛一長串可以自由取用的芭蕉,但值得注意的是,取用前請說一聲A veo veo yu──鄒語的「我心喜悅」,代替漢語的「謝謝」。在茶山村,分享不言謝,但求彼此都能衷心的喜悅。


* 地  點:
  嘉義縣阿里山鄉
* 交通資訊:
  <自行開車>
1.由中山高嘉義交流道下→159 縣道,穿過義市區→18號省道,即阿里山公路→在龍美接嘉義129線道上茶山。
2.由中山中高嘉義交流道下→159 縣道,穿過義市區→18號省道,即阿里山公路→在中埔鄉轉3號省道,即往曾文水庫方向→在341.5公里處,直接左轉(不過大埔橋)129線道上茶山。註:大型巴士不適合走此路段。
3.由南二高中埔交流到下→18號省道,即阿里山公路,在龍美接嘉義129線道上茶山。
<大眾交通工具>
1.茶山沒有直達公車可到。但建議遊客可以在嘉義火車站旁,搭乘前往嘉義農場方向的嘉義縣公車,約經過1.5小時後,在大埔橋站下車。可預先連絡民宿主人到此接送。
2.也可以從嘉義火車站前,搭乘縣營公車,行經阿里山公路,在龍美站下車。之後可以徒步或搭乘當地人的小型貨車前往目的地。
* 注意事項:
  活動內容,每年皆不同,詳細時間、地點,依照主辦單位公佈為準,請注意網站更新。


 





















達邦-獻牲畜
達邦-獻牲畜






達邦-鄒族婚禮
達邦-鄒族婚禮








住宿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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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族生命豆季…阿里山鄉

2002年開始舉辦的阿里山鄒族生命豆祭,其實並不是一個傳統的鄒族祭儀,而是一個以鄒族集體婚禮為主軸,並結合阿里山部落人文、觀光、產業等資源,由地方政府輔助協辦的新興節慶。也因此,細心的外族人或許會發現,這個活動截然不同於鄒族的二項重要祭儀Mayasvi(戰祭)和Homeyaya(小米收穫祭)那般具有宗教般的肅穆氣氛,斷然不許外人侵擾,而是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備好小米酒、山豬肉,嘉年華會一般,歡迎遊客上山來,盡情同歡。


 


開辦「生命豆祭」的緣由,主要是因為鄒族內長老有鑑於族內人口日漸減少,在鄉公所及地方政府的協助下,特別於2002年舉辦集團結婚,讓族內青年男女參加,以鼓勵結婚,並繁衍後代,以延續族群生命。而這所謂的生命豆,其實是在鄒族部落週邊,四處可見的一種蔓藤豆科植物,鄒語稱作「fo'na」,也就是台灣人俗稱的「肉豆」。它每年十一月開花,長出豆莢,是鄒族人隨手可得的傳統美食。由於它不畏土壤貧瘠與惡劣環境,依舊以其堅韌的生命力,遍地繁生,因此取其為活動的象徵,命名為「生命豆」,並將活動稱之為生命豆祭。


 


生命豆祭舉辦的時間,訂在每年fo'na花開時節的十一月左右,一般為期二~四週,尤其在每個週末假日,是活動的高峰期,往往吸引了形形色色的伴侶們牽手同行,從熱戀情侶、新婚夫婦、到老夫老妻,在集體婚禮的氣氛催化下,更讓生命豆祭的活動現場,飄滿了愛情的香甜氣味。


 


整個生命豆祭的主軸──鄒族傳統婚禮,除了有鄒族族內的新人參與之外,也歡迎一般民眾報名,甚至曾經吸引一對外國新人參加。婚禮過程巧思結合了鄒族傳統,首先,新人必須接受鄒族的成年禮儀式,全體新婚男女出場分別接受長者訓話後,由長老在每人的臀部象徵性的鞭打二次,象徵成年而必須擔負起更多的責任,並由長老為男方戴上傳統皮帽、為女方戴上傳統頭飾。接著,新人們穿過鄒族勇士搭起的長茅陣,並互相交換信物──新娘將手中的生命豆花交給男方並放入男方的火器袋內,男方則將手中的信物生命豆交給女方並放入女方的披掛袋內,並共飲「同心酒」,最後新人互給對方深情的一吻,同時由族中長老分別為一對對的新人祈福。而後,族人們便開始了歡樂的舞蹈,為新人慶賀。


 


除了傳統婚禮的體驗之外,主辦單位也會融入時下的愛情詮釋觀點,推出各種不同於傳統婚禮的規劃,例如嘻哈婚禮、趣味婚禮,或是以棒球跑壘的遊戲設計,讓新人一同體驗同心協力的喜悅,打出愛情全壘打。甚至還曾貼心的提供免費拍攝婚紗照的服務,見證這越冷越開花的高山愛情。


 


更令鄒族族人欣悅的是,隨著活動一年一年的舉辦下來,曾在生命豆祭中宣示牽手共度一生的新人們,也紛紛不負眾望,有了小豆豆的誕生。這些新手父母們,必須攜帶小米酒、糯米糕回娘家,為小豆豆們報戶口,並接受長者的祈福。小生命的到來,對如今人口只有六、七千人的鄒族來說,是永遠不嫌多的。 


目前生命豆祭的活動皆於阿里山公路47.5公里處的「鄒族部落文化展示園區」舉行。這座主題式園區,是由鄒族八個部落集體施工、共同創作,試圖建構部落縮影,將每一個部落的特殊風情展現於此,包括達邦、特富野的部落會所Kuba,來吉的「鐵達尼大峭壁」、樂野的楓林風情等。藉由八個部落七個展館,展現不同的傳說故事和人文風情,現場並有鄒族歌舞秀、小倆口愛情擂台、鄒族農特產品、工藝品、風味美食餐、茶餐、勇士體驗等娛樂活動。遊客穿梭於園區內,可探索鄒族的傳說故事和人文風情,並且在每間展館內和鄒族工藝家互動。還不夠?那麼不妨深入走訪部落,交個朋友、喝點小酒、大聲唱歌,部落的面貌與文化,就在點點滴滴的生活當中。


* 地  點:
  鄒族部落文化展示園區(台18線47.5公里處)
* 交通資訊:
  1.中山高:嘉義交流道下→循北港路(縣道159)進嘉義市區→過嘉雄陸橋接民族路→遇吳鳳南路右轉即為台18線(阿里山公路)→47.5公里處(樂野村)
2.南二高:中埔交流道下→台18線47.5公里處(樂野村)
* 注意事項:
  1.山上注意假日人潮
2.活動內容,每年皆不同,詳細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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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野原名" 拉拉吾雅 "

" 拉吾雅 " 就是鄒語的 " 楓樹 "





鄒語在講東西的複數,或者形容事物嚴重或誇張時

會在名詞前在加一個重複字


比如說:

" 你實在是個笨蛋! "

在鄒語就會變成 『你是個笨笨蛋!』


" 不要一天到晚閒逛 "

就會變成『 不要閒閒逛 』


平地狗肚子餓會 " 汪汪 ! "

鄒族的狗就是 『 汪汪汪 ! 』 .......



扯遠了


" 拉拉吾雅 " 的意思就是 - 楓樹很多的地方

而" かえで "

就是日語的" 楓 "

這裡已經有不少店用了有關楓樹的店名

也不想跟著用

但滿喜歡かえで這個字的

也許

就用它來當民宿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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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提供者:阿里山鄒族舞團







阿里山鄒族原住民文化,是阿里山觀光特色之一,遊客想要欣賞純正鄒族歌舞,即日起到年底,都可以在阿里山阿里山公路旁的吳鳳公園免費觀看.<鄒族舞弄你>活動,一周五天,每天四場,每場三十分鐘的鄒族歌舞演出,將結合鄒族工藝,展現阿里山少年和姑娘的熱情,也讓阿里山觀光,更富文化內涵。
〔龐清廉報導〕
  經過長期的培訓,「阿里山鄒族舞團」終於正式與國人見面了.阿里山國家風景區管理處,即日起在阿里山公路12公里處的<吳鳳公園>,也就是<阿里山旅遊資訊服服務站>,開辦<鄒族舞弄你>活動.要到阿里山的遊客,都可以在這裡免費欣賞到原汁原味和創新的鄒族歌舞.
  十五日上午首場演出,吸引大批遊客觀看.身穿傳統服裝的鄒族少女和青年,隨著音樂節奏,臉上綻放著笑容,盡情高歌跳舞,展現培訓的成果.還邀請台下的觀眾一起互動唱跳,宣揚傳統文化,全場同樂,氣氛high到不行.
  阿里山是台灣知名的觀光景點,每年都吸引上百萬人次觀光客.其中,鄒族原住民文化,最具特色,一首高山青,傳唱兩岸.嘉義縣長陳明文表示,凸顯鄒族特色,將可以讓阿里山觀光更富深度和內涵.
  「2007鄒族舞弄你」.即日起到十二月底,每周三到周日,每天都有4場演出,分別是上午10時、11時,下午3時、4時)、每場30分鐘,結合園區古色古香的閩南建築,以及阿里山茶之道、八角亭主題旅遊、鄒族工藝品展示和花藝空間,形成阿里山另一個賞遊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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